2018年4月20日 星期五

黨錮”事件


     宦官五侯掌權以後,跟梁冀一樣胡作非為。他們把持朝政,賣官賣爵,從朝廷到全國郡 縣,都有他們的親信,搞得社會黑暗不堪。 當時有一批士族地主出身的官員,不滿宦官掌權,主張改革朝政,罷斥宦官;還有一批 中小地主出身的太學生,因為社會腐敗,找不到出路,也要求改革。

他們批評朝政,對掌權 的宦官和附和宦官的人,深惡痛絕。 西元165年,陳蕃做了太尉,名士李膺做了司隸校尉,這兩個人都是不滿宦官的。太 學生都擁護他們,把他們看作是模範人物。 李膺當了司隸校尉後,有人告發宦官張讓的兄弟、野王(今河南沁陽縣)縣令張朔貪污 勒索。

李膺要查辦張朔。張朔逃到洛陽,躲進他哥哥家裏。李膺親自帶領公差到張讓家搜 查,在張家的夾牆裏搜出張朔,把他逮走。張讓趕快托人去求情,李膺已經把案子審理清 楚,把張朔殺了。

張讓氣得什麼似的,馬上向漢桓帝哭訴。桓帝知道張朔確實有罪,也沒有難為李膺。 這一來,李膺的名氣就更大了。一些讀書人都希望能見見李膺,要是受到李膺的接見, 就被看作很光彩的事,稱做“登龍門”。

第二年,有一個和宦官來往密切的方士(搞迷信活動的人)張成,從宦官侯覽那裏得知 朝廷馬上要頒佈大赦令,就縱容他的兒子殺人。李膺馬上把殺人兇手逮捕起來,準備法辦。 第二天,大赦令下來,張成得意地對眾人說:“詔書下來了,不怕司隸校尉不把我兒子 放出來。”

這話傳到李膺耳朵裏,李膺更加冒火。他說:“張成預先知道大赦,故意教兒子殺人, 大赦就不該輪到他兒子身上。” 說完,就下令把張成的兒子砍了頭。 張成哪兒肯甘休,他要宦官侯覽、張讓替他報仇。

他們商量了一個鬼主意,叫張成的弟 子牢修向桓帝告了一狀,誣告李膺和太學生、名士結成一党,誹謗朝廷,敗壞風俗。 漢桓帝接到牢修的控告,就下命令逮捕黨人。除了李膺之外,還有杜密、陳寔和範滂等 二百多人,都被他們寫進黨人的黑名單。

朝廷出了賞格,通令各地,非要把這些人抓到不可。 杜密像李膺一樣,也是敢於跟掌權的宦官作對的官員。兩個人的名望差不多,人們把他 們聯在一起,稱為“李、杜”。 李膺下了監獄,杜密當然也逃不了。

陳寔本來是個太學生,因為有名望,也被劃到黨人名單裏去。有人勸他逃走。陳寔並不 害怕,說:“我逃了,別人怎麼辦?我進了獄,也可以壯壯別人的膽。”他說著,就上京 城,自己投案,進了監獄。

范滂也跟陳寔一樣,挺著腰板進了監獄。 捉拿黨人的詔書到了各郡,各郡的官員都把跟黨人有牽連的人報上去,多的有幾百個。 只有青州平原相(相,相當於郡的太守)史弼沒報。

朝廷的詔書接連下來催逼他,青州還派了一個官員親自到平原去查問。 那個官員把史弼找去,責問他為什麼不報黨人的名單。史弼說:“我們這裏沒有黨人, 叫我報什麼?” 那官員把臉一沉說:“青州下面有六個郡,五個郡都有黨人,怎麼平原偏偏會沒有?” 史弼回答說:“各地的水土風俗不一樣。

別的地方有黨人,為什麼平原就一定也有黨人 呢?” 那官員被他反駁得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史弼又說:“你一定要冤枉好人,那麼,平原家家戶戶都有黨人。我情願死,要我報黨 人,我可一個也說不上來。” 那官員拿他沒有辦法,就胡亂把平原的官員收在監獄裏,回報朝廷。

被捕的黨人在監獄裏,宦官對他們進行殘酷的折磨。他們的頭頸、手、腳都被上了刑 具,叫做“三木”,然後被蒙住頭一個挨一個地拷打,就這樣關了一年多。 第二年,有一個潁川人賈彪,自告奮勇到洛陽替黨人申冤。

漢桓帝的皇后竇氏的父親竇 武也上書要求釋放黨人。 李膺在獄中採取以攻為守的辦法,他故意招出了好些宦官的子弟,說他們也是黨人。宦 官這才害怕了,對漢桓帝說: “現在天時不正常,應當大赦天下了。”

漢桓帝對宦官是唯命是聽的,就宣佈大赦,把兩百多名黨人全部釋放。 這批黨人雖然釋放,但是宦官不許他們留在京城,打發他們一律回老家,並且把他們的 名字通報各地,罰他們一輩子不得做官。

歷史上叫做“黨錮”(“錮”就是禁錮的意思)事 件。 不久,漢桓帝死了。竇皇后和父親竇武商量,從皇族中找了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劉宏繼承 皇位,就是後來腐敗出了名的漢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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