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9月18日 星期四

三樓的鐘聲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每到半夜12:00,三樓的宿舍就會傳來莫名的鐘聲,三樓的宿舍是一間雜務房,自我上了這間學校起,它就已經是一間雜務房了。
我們學校有紅,白兩座教學樓,白色的是剛剛修建完成的一共7樓,而紅樓則是舊樓,聽說好像有數十年的歷史了。因為去年招生太多,所以紅樓變成了替補宿舍,一共才4樓的舊建築就被當成了我們的宿舍。剛住進來時,感覺這座樓不錯,雖然是舊了點,但面對校外的樹林,空氣挺新鮮的,又冬暖夏涼,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日子久了才發現它有很多秘密,如「廁所第四閣的白綾」,「音樂室的古怪歌聲」(音樂室在一樓的第一間)、「一樓走廊上的淒涼哭聲」等等都是。而今天我要說的是「三樓的鐘聲」,這也是「紅樓怪談」中的精沂之作,傳說在紅樓剛剛建築完成的時候學校請了一個老伯,讓他負責每天的報時工作,就像古代時候的寺廟中的敲鐘僧一樣,每一個小時敲一次,而現在擺在雜務房中的那面破銅鑼便是當時他手中的「鍾」,但當他工作了三年後的一個晚上,他失蹤了,在敲完那天的12:00後就失蹤了,這件是曾轟動過警界,因為那個老伯的屍體至今還沒有找到(不要怪我說話太武斷,那老伯失蹤了7年就已經被定案說他死了,所以我說他的屍體應該我是在咒他!)那檔案也許還在警局的檔案室裡放著呢!
自從知道了這件事後,我每天都會被這半夜傳來的鐘聲嚇醒,在它敲完十二下後才能安寢。
7月12日半夜,鐘聲又將我從睡夢中驚醒,我在口中數著,一、二、三、……十二、十三……不對,我突然感到脊樑上一股冷風襲來,怎麼會有十三下,而且還不停的敲著,難道是我的幻覺?不可能的!我堅信自己沒有聽錯,真的是不斷的敲著。我慢慢的爬下床來,披上睡衣,準備去樓上一探究竟,但當我輕輕地將門打開時,一陣不知是什麼地方吹進來的寒風把我嚇住了,因為我的寢室在走廊的盡頭,而且旁邊沒有窗戶,又怎麼會有風?我打了寒顫,抖擻了一下精神,希望能趕走一些恐懼。悄悄地我拿著手電筒照耀著上樓的路,殘舊的走廊上節滿了該死的蜘蛛網,此刻傳達室已經將這座大樓的電停掉了,害得我無奈要用這隻老古董式的手電筒。
我沿著樓梯緩緩走上三樓,這時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醒著?那麼響的鐘聲難道都聽不見?還是他們都聾了?還虧他們住在三樓!我在心理默默的嘲笑著住在三樓的學生,為的是讓自己那狂跳的心安分一點,別破胸而出。
「你在這裡幹什麼?」我身後突然傳來了一種低沉的聲音,嚇得我臉色象撲了粉一樣刷的變得蒼白無比。我僵硬的轉過頭,緩緩地將自己那血盆大口列開傻傻的笑著,冷汗如雷雨般從我的額頭湧出,「我我……」
我見到身後站著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看起來很和藹,這到讓我寬心不少。
他微笑著說:「我是今天剛轉來的老師,我姓其,叫衡峻,你可以叫我其老師!」
聽了他的話,我更放心了,我打量著這位其老師,他其實長的不錯,可以說是學校中的帥哥了。
「既然我們這麼有緣,竟然會在這半夜裡認識,我就給你講個故事吧!」其老師微笑著說。
聽故事?這可是我的最愛啊!方正這該死的鐘聲吵得誰不著,不如聽聽這個帥氣的其老師將故事。
我點了點頭,之後我們就坐在走廊的邊緣,我開始聽他講起故事來。
曾經有一所有名的學校,校長是一個貪圖富貴的人,他所招收的學生都是家事背景極好的。而跟隨他棋下的老師也一個個誤人子弟,後來這學校來了一個真心為學生的好老師,他不惜與校長鬧翻也要供一名品學兼優但家境貧苦的學生讀書。校長在無奈之下就成全了他,但有條件,那就是每天午夜他都要為學校做雜務。那老師聽了欣喜若狂,為學校做雜務算什麼,他毫不考慮的答應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條件會要了他的命。
「什麼?」我驚訝了,難道校長殺了那個老師?我不禁顫了一下。
「校長在那個老師做雜務要用的器具上放了吸食性慢性毒藥,在他工作了差不多三年的時候便死了,那時是半夜,校長怕他的屍體被警方查出有異樣,便將他的屍體用水泥糊在了三樓的一間雜務房裡,就這樣校長及其同黨就逍遙法外的過著快活的生活。」
故事講完了,我只感到全身無力,眼前一片朦朧……我在朦朧中似乎聽到三樓的鐘聲停止了。
次日,我醒來時自己是在自己的寢室裡,難道那些都是夢?不過說是夢,它似乎太真實了點,我趕緊穿上衣服衝上三樓,我看見了昨天見到的其老師,他身體好像被人控制了一樣機械式地擺動著雙手,緩補走進了那間雜務房,我迅速跟了進去,但裡面除了雜務什麼也沒有,其老師去了哪裡?我心裡頓時變得及其恐慌,我緩緩的向後退著,希望能快點逃出這恐怖的雜務放,但我被扳道了,我抬起頭,看見那是一隻手,從水泥中露出的一隻手……
我醒來的時候,警察已經將水泥中的屍體運走了,同寢室的室友還在一旁猛誇我厲害,一件無頭緒了數年的冤案竟然讓我給破了。原來在我暈倒時,一個老師經過雜務房,見到了我,而在救我時發現了屍體,根據同學告訴我,他們當然是聽警察說的啦!那具屍體在被糊進地板裡時還活著。
而此刻我所當心的是其老師,正在我納悶其老師去哪裡了的時候,他突然出現,那和藹的臉龐依然是那麼的帥氣,他走道我面前說「謝謝你!」我則只是納悶的盯著他。
後來我問同學才知道那時竟然根本沒人進過我的寢室,而我們學校也沒有一個叫其衡峻的老師……    
《拼圖遊戲》  
最近城市裡好像開始流行玩拼圖遊戲。這是一個很奇怪的遊戲,把一張完整的圖案弄得支離破碎,再想方設法拼湊回來。這是一項考驗人的觀察力與耐心的遊戲,能坐在桌前冥思苦想並且心不能慌手不能搖地花上大段時間拼好一張圖,的確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這拼圖遊戲的風潮也刮進了N大的校園中。當趙滿下午從家裡趕到寢室室,就看到秦宇正從床沿上跳了起來大叫道:「哈哈,終於成功了!我拼了三天,終於拼出來了!」
趙滿不禁莞爾一笑:「你呀,還在拼那張陳露琳的舞台照片拼圖嗎?見你都拼了好幾天了。」陳露琳是城市裡的新晉歌手,長了一幅娃娃臉,歌聲很是甜美,報紙上被她稱為少男殺手,據說她的CD一擺在唱片行裡馬上就賣斷市。唱片公司也是瞅準了商機,率先推出了陳露琳的拼圖遊戲。秦宇是陳歌星的瘋狂歌迷,在第一時間就買到了她的拼圖,還是限量版的,一回到寢室就玩了起來。可惜他玩得實在是差勁,整整三天才拼成功。
不過,秦宇還是很得意:「我只花了三天時間,要換了你,一個星期也拼不出。」
「嘁——」趙滿不以為然地一笑:「這麼簡單的拼圖,我最多一個白天就能拼好。」
「你吹牛吧……就算你是學校裡的拼圖大賽第一名,你也不可能在一個白天拼好!」秦宇感覺自己的自信心被嚴重打擊。
「你不信?那我們打賭!」
「賭就賭!我們賭一條恭賀新禧煙!」秦宇站了起來,在完整的拼圖裡摳了幾顆出來,稀里嘩啦倒在了桌上。支離破碎的拼圖顆粒在桌上翻滾跳躍著,新晉女歌手的幾乎完美的臉、腳、手臂頓時被奇異地割裂在了桌上,趙滿看到了竟不禁感覺有點心悸,腦中莫名地眩暈了。  
看著趙慢滿臉是汗地坐在桌前拼湊著破碎的顆粒,秦宇不禁有點得意,他猜那條恭賀新禧香煙很快就會躺在自己的抽屜裡,於是他在床上抓了一本書,吹著口哨出了寢室向圖書館走去。
秦宇坐在圖書館裡的日光燈下看著一本日本的推理小說。這本書因為翻譯上的緣故,語言總是顯得有些不夠通順,而裡面的人物關係更是錯綜複雜,秦宇才看了兩小時,就覺得頭昏腦漲,於是決定去樓梯轉角的水龍頭洗把臉。
秦宇就是在水龍頭旁遇到吳樂的。吳樂手裡拿著半截鋼管,嘴裡叼著一尾紙煙,眼神裡滿是凶狠。他看到秦宇,第一句話就是:「小子,你寢室裡的那個趙滿呢?」
秦宇知道吳樂沒安好心,連忙答道:「我不知道。」
吳樂是這N大裡的一霸,書讀得不怎麼樣,但他老子是副市長,他從來在學校裡走路都是橫著走的。聽說他看上了系花楊柳,可楊柳卻對趙滿很有好感。趙滿本來就長得帥帥的,書又念得好,還是學校籃球隊的主力後衛,也難怪吳樂會被打擊。不過現在看來,吳樂手裡握著鋼管,肯定是來者不善。
「小子,你見了趙滿說一聲,叫他別糾纏楊柳,楊柳是我的,叫他滾遠一點,否則我不給他好看!」說完,吳樂揮了揮手中的鋼管,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圖書館。  
秦宇滿頭大汗地跑回了寢室,看到趙滿還坐在桌前拼湊著新晉女歌手的圖案。空白的拼圖板上已經拼好了三隻角,秦宇的額頭上不禁滲出一絲冷汗。拼圖最難的就是找到正確的四隻角,他足足花了一天才湊好了四個角落,而趙滿卻只用了短短兩個小時就弄好了三隻角,難道自己真的會輸掉一條恭賀新禧煙嗎?
輸一條煙是小事,如果趙滿被吳樂抓到被痛毆得變成釋迦莫尼滿頭是包,那才是大事,於是秦宇趕緊把吳樂的威脅轉述給了趙滿。
趙滿繼續勾頭拼著新晉女歌手。他頭也不回,輕描淡寫地答道:「怕他幹什麼?我還不信他又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論打架他不是我的對手,論學識他不是我的對手,論長相,他更不是我的對手。他不就是有個當市長的老爸嗎?讓他去抱著他老爸的腿哭去吧。」
「可是……可是他拿著一根鋼管啊,沒事你最好不要出寢室。」
「呵呵,他有鋼管算什麼?我還有匕首呢。」趙滿從抽屜裡摸出了一把包著皮鞘的匕首,說道,「這是楊柳送我的,她暑假跟學校組織的旅遊團在西藏買的。」在那木製的刀柄上還雕著浮雲一般的花紋。
「是嗎?給我也看看。」
秦宇剛想接過來的時候,趙滿收了回去,正色道:「當心割手!」  
秦宇猛然想起,那本正看了一半的日本推理小說還放在圖書館自習室的桌子上等著他,於是連忙又出了寢室。    
這本書雖然翻譯得並不怎麼樣,可情節的確是離奇怪異,正所謂推理小說中的變格派吧,環境渲染得非常有力,一看開頭就讓人忍不住繼續看下去。秦宇又在圖書館裡呆了兩個多小時,攪盡腦汁中,他終於看出了文章中的端倪。正當他高興時,他抬起了頭,透過打開的窗戶,他看到在已經暗了下來的操場上,吳樂正提著鋼管在路燈下走來走去,眼珠子不停地四處轉著。在秦宇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他很為趙滿擔心。他埋下了頭,將推理小說又翻過了一頁。
小說中又出現了新的疑點,關於不在場證明的推斷原來是錯的,書中的偵探又要尋找新的線索。這懸疑的設置真可謂是匪夷所思,秦宇興奮地一拍大腿,繼續津津有味地看了下去。
又過了一個小時,天已經黑透了。終於,秦宇看完了這本書,結局真是令人大出意外。秦宇心滿意足地合上了書,心想,這五個小時的苦讀可真是物有所值啊。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尖利的警笛聲,從校區大門外傳了過來。  
「吳樂死了!」教學樓燈火通明,樓外,聚集著一堆人,正竊竊私語著,還有一個警察站在那裡維持著次序,不讓學生們擠進去。
「吳樂死了?」秦宇大驚,他連忙問樓外一個相熟的同學:「怎麼回事?我一個小時還看到他在操場上走來走去,怎麼現在就死了?」
這同學答道:「剛才我去電教室去,就看到圍著一群人,說是發現吳樂被殺死在教室裡,是被一把匕首刺穿胸膜,一刀致命的。」
「匕首?」秦宇大驚。在他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趙滿給他看的那把匕首。
「聽看到現場的同學說,那還是一把西藏匕首呢,刀柄上雕著浮雲的圖案。這下可熱鬧了,副市長的兒子死在了學校裡,可夠得校領導和警察忙活一段時間了。」這同學還在嘮叨著。
這時,一個女生尖叫了起來:「西藏匕首?」
尖叫的是學生會的一個小幹事,為人尖酸刻薄,聽說是老師埋伏在學生中的一個眼線,同學們都對她不冷不淡。
她繼續叫道:「我知道誰是兇手!我知道!楊柳暑假跟學校組織的旅遊團去了西藏,買過一把西藏匕首,前幾天還在班上拿給同學們看呢!我看過,刀柄上有浮雲的雕紋!這段時間吳樂一直在追求楊柳,楊柳沒同意,她一定有問題!」
周圍的同學們向她露出了不滿的眼神,可她依然不在乎,還擠到了警察旁,詳細敘述起她的發現。  
「楊柳?」辦案的是一位老警察,他說道:「快!快把楊柳叫來瞭解一下!」  
「匕首?西藏匕首?」楊柳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那只是一把工藝匕首,刀柄上雕著浮雲的花紋。是我跟學校旅遊團去西藏時買的,可那把刀根本就沒有開刃,只是用來收藏和觀賞的。」
「沒開刃的匕首可以自己開刃,我只想問,現在這把匕首在哪裡的?」老警察冷冷的一句話就問到了問題的關鍵。
「我……我……我送給我男朋友了。」楊柳的心裡已經慌了。
「你男朋友?叫什麼名字?他現在在哪裡?」
「他叫趙滿……」  
當看到一個老警察帶著助手走進寢室時,趙滿正坐在桌前聚精會神地拼著新晉女歌手的拼圖。
拼圖已經拼得差不多了,只差中間的五分之一的空地,就可以把這個女歌手的模樣拼得完整無缺。趙滿為警察們打斷他的辛勤努力而顯得很不滿意。  
「楊柳送過你一把西藏匕首?刀柄還有浮雲的花紋?」老警察問道。
「是啊。」趙滿答道:「有什麼不對勁嗎?那只是一把工藝匕首,沒開刃的,還沒夠管制刀具的規格呢,只是私人收藏。」
「少說這麼多廢話,你老實交代,現在這把匕首在哪裡的?」老警察的語氣很不客氣。
「老實交代?我犯了什麼錯?要我交代什麼?我自己的一把拿來觀賞的工藝西藏匕首怎麼會勞動這麼多警察到寢室裡來呢?」趙滿一臉委屈。
「剛才吳樂死了,胸口插著一把西藏匕首,刀柄上的花紋和我送你的那一把一模一樣。」楊柳小聲地向趙滿敘述著事態的嚴重性。
「啊?!他死了?!」趙滿大驚失色。
在老警察威嚴的臉孔下,趙滿慌亂地從抽屜裡摸出了一把匕首。
刀柄上的確有著微微凸出的浮雲紋飾,做工精美,刀身包著鯊魚皮製成的刀鞘,輕輕抽出,一道寒光掠過了辦案警察的眼睛。警察摸了摸刀刃,果然是厚厚的一塊鋼,沒有開刃,不足以殺人,就連一塊豆腐也切不了。  
「這把匕首不是殺人的那把匕首,但是你也脫不了嫌疑。剛才聽同學們說過,一上午吳樂都在校園裡轉悠,說要和你打一架。現在你的嫌疑最大,你完全有可能找來一把完全相同的匕首來殺死吳樂。」老警察的眼中仍是一臉懷疑。
「你們這樣說未免太武斷了吧?」趙滿抗議道。
「那你說說,今天上午你都在哪裡?你都在幹什麼?」老警察問到了最關鍵的地方,那就是不在場證明。  
「我一上午都在寢室裡,門都沒有出。我在做拼圖遊戲!」
「一上午都在寢室裡?有誰可以給你作證?」老警察問道。
「沒人給我作證,我又不知道吳樂今天上午會死,不然我一定會找個同學陪我一起在寢室裡坐著。,好給你們提供不在場證明。」
「少在這裡冷嘲熱諷,想好再回答,仔細想想有沒有人看到你在寢室裡。」
趙滿想了想,說道:「對了,秦宇在大約三個小時回過寢室一趟,他是回來告訴我吳樂想對我不利,他也叫我不要出寢室,免得碰到吳樂難免會打上一架。」
「三個小時前?據同學們說,在一個小時前,還看到吳樂在操場上轉悠。所以說秦宇只能證明你三個小時前在這裡,不能證明案發的時候你在這裡!所以你還是沒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老警察進一步緊逼道。
「可是,我一直在這裡做拼圖遊戲!」趙滿委屈地叫了起來!  
突然,趙滿大叫一聲:「我一定能夠證明自己有不在場證明!這拼圖遊戲是我最擅長的,大概五個小時前秦宇把這拼圖打碎了交給我,我用了三個半小時才把四隻角拼好,然後用了一個半小時把剩餘的中間部分填充成現在這個樣子,到現在只剩五分之一了。我和秦宇打了賭,要是我在一天的時間拼好,他會輸我一條恭賀新禧煙。我做拼圖算是一等一的高手,在學校的拼圖大賽裡拿過冠軍,稱之為專家也不為過,我只有整個上午全部時間都在這裡做拼圖才可以做到現在這模樣。如果你們警察當中誰可以在更短的時間裡拼出和我相同的程度,就算我不是兇手,我也認了!」趙滿挑釁地說道。
「不要這麼不嚴謹。」老警察的臉色很難看,他回頭對另一個年輕的警察說道:「小李,你馬上去找一個相同的拼圖遊戲來試試,看拼成這個樣子到底需要多久的時間。」他又對趙滿說:「我忘記了給你說,這個小李也是拼圖遊戲高手中的高手,他在市裡的比賽拿過前三名。」
趙滿一聽,臉色大變,他恨自己剛才把話說得太過於完滿。  
已經接近黎明了,滿頭大汗的小李抬起了頭,看了看時間,對老警察說道:「五個小時,我只能拼成這個樣子。」
拼圖板上,還剩了五分之一的空白。新晉女歌手的圖案上還差一張臉,看上去就和無頭女屍一般,讓人覺得一陣心悸。  
「我的嫌疑可以洗清了吧?」趙滿得意地問道。
「去吧去吧……」老警察揮了揮手。他的心情很不好,他知道這個案件又要被拖進無底洞了,他很是鬱悶。
「給你一個提示吧,去西藏旅遊的又不是楊柳一個人,還有其他的學生和老師,你們可以從這方面著手去調查的。」趙滿沒有忘記給老警察說上一句,然後他吹著口哨離開了警局。  
趙滿回到寢室中,天已經亮了。他請了一天假在寢室裡補瞌睡,出於可以理解的原因,學校也准了他一天假。
躺在搖搖欲墜的鐵床上鋪,在趙滿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寢室裡除了趙滿,一個人也沒有。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從枕頭下取出了一個盒子,然後翻身下了床,進了廁所。他劃燃了一根火柴,燒起了一團火,那盒子漸漸被火焰吞噬,最後變成一團灰燼。趙滿用水龍頭的膠管把水沖在灰燼上,灰燼被衝進了廁洞,沒有留下一點印跡。趙滿回到了鐵床的上鋪,閉上了眼睛,臉上滿是笑意。  
趙滿是在一周前得知吳樂用最卑鄙的手段強行佔有了楊柳的身體,於是在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種子。摟著楊柳顫抖哭泣的身體,趙滿立下了誓言,他一定要像殺死一條狗那樣殺死吳樂!
先要解決的是凶器。西藏匕首是最好的凶器,趙滿拿到了楊柳送的匕首後,就在民俗街上買了一把一模一樣的匕首。這種匕首明明在本市的民俗街上就有賣的,楊柳卻偏偏要趁旅遊的時候跑到西藏去買,說不定還就是本市生產製作的。楊柳啊,你這個傻丫頭。一想到楊柳,趙滿的心不禁柔弱起來。
他為新買的匕首開了刃,他覺得這個方法真是太完美了,只要警察來檢查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匕首還在,就不會懷疑自己,相反,還會去調查學校裡其他買了匕首的同學。這只會讓警察陷入歧途,而且越走越遠。
但是,不在場證明卻是一個很難搞定的東西。
趙滿想到了拼圖。  
秦宇這幾天正在玩新晉女歌手的拼圖遊戲,看他那模樣,即使三天也不一定搞得定。那簡單的拼圖,自己只需要五六個小時就可以拼好。只要自己激一下秦宇,他一定會中圈套和自己賭上一局。於是,趙滿去買了一套和秦宇那套拼圖一樣的拼圖。當然,他沒有買限量版,限量的版本早就賣完了,他只買到了第二版,不過也便宜了很多。
第一次秦宇回寢室時,看到趙滿正在拼的,的確就是秦宇的那一套拼圖。過了兩小時,天黑透了,趙滿就出了寢室。他確定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就在電教室裡用一張新手機可是給吳樂打了電話,約吳樂到電教室裡來談談。當吳樂剛踏進電教室,趙滿拉掉了燈,趁著黑暗,他衝著吳樂的胸膛插進了匕首。在確認吳樂死亡後,他回到了寢室。
回了寢室,趙滿拿出了另一套自己買的新晉女歌手的拼圖。在前一天,他已經把拼圖拼成了還剩五分之一的空白。在這個時候,他露出了微笑,他就等著警察來找他了。他知道,自己的安排真是太完美了。
不用說,剛才在廁所裡燒掉的就是那套秦宇的拼圖。而自己買的那套,現在正擺在警局裡,讓那個小李好好聯繫一下吧。
想到這裡,趙滿不由得笑了起來。  
趙滿是被秦宇興奮的叫聲給弄醒的。秦宇使勁搖著趙滿的身體,大聲地叫道:「哥們,我有好消息!你快祝賀我吧!」
「怎麼了?」趙滿不高興地問道,他為自己被打斷美夢感到惋惜。
「哥們,給你說,剛才陳露琳小姐的唱片公司給我打了電話,說我買的那一套限量版拼圖中了抽出的大獎,可以有機會參加陳露琳的現場歌迷會。哈哈!我終於可以親眼看到我的夢中情人了!」秦宇眼裡滿是幸福的傻笑。
「哦……」趙滿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在買限量版拼圖時,我留下了地址和電話,還把拼圖上的編號做了記錄。我怎麼就這麼幸運呢?可以親眼看到陳露琳唱歌,我真是幸福地差點死掉了!那套拼圖還在警局吧?你快幫我打個電話,我馬上過去拿!我明天就要參加歌迷會了,我真是高興得語無倫次了!」
的確,秦宇激動得語無倫次,但趙滿卻面如紙灰。  
趙滿慘笑一聲,對秦宇說:「麻煩你自己打吧,我把警局的電話給你,你順便給那個老警察說一聲,我準備去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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