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9月18日 星期四

上海死亡電話

我早就說過我由於生計原因來到了上海,做了我同學的酒樓的大堂經理。  
照顧酒樓的工作確實很繁重,但我並沒有忘記利用業餘時間學點東西來充實自己。於是我成了離酒樓不遠的一所高校的旁聽生。由於我性格開朗,愛好也廣,先後在學校組織起了「集郵協會」,「讀書心得討論會」等。沒想到這些玩藝竟讓我名聲鵲起,我居然被聘為校刊的一名記者了。  
當了記者之後我的手機就一直沒有停過,儘是學生們向我提供一些所謂的實事新聞。什麼高年級的男生拿彈弓射下女生宿舍樓上飄揚的內衣啦,什麼學生們給矮個子老師起綽號叫「恨天高」啦。其實,這些都不值得一提,只是有一件事我必須講給你聽。  
那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如同從酷暑直接跨進了嚴寒。在一個寒風瑟瑟的晚上,我下了夜課回到住所休息,熟睡中一陳急促的鈴聲把我驚醒。誰又打這該死的電話?我一邊想一邊拿起枕旁的手機。  
「喂!是哪位?」我問道。「喂!是我,」對方是一個女孩,聲音怯弱而蒼白,「我叫青荷,311寢室出事了,你應該去看看。」還沒等我問些什麼,對方已以掛斷了,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凌晨三點二十分。我想從來電顯示中查出她的號碼,可是卻什麼也沒有。  
說句實話,這種惡作劇我見得多了,只是一些不懷好意的學生想把我從溫暖的被窩裡拽到冷風中去。  
我沒理她,仍然翻身睡。第二天,我把酒樓的工作安排好便來到學校上早課。一進校門就有熟人攔住我說:「311寢室死了人,你這當記者的還不去看看?」我趕到的時候,門外已圍了很多人。刑警正在屋內解剖屍體。  
聽人說是隔壁的女生早上起來時發現從311門縫裡淌出血來,於是報了警。死者是一名二年級的女生,由於同寢室的其他人都畢業了,所以這裡只有她一人祝她被發現的時候手腕上的動脈已經被割破。解剖完屍體,警方又對屋內所有的線索進行了整理。最後下結論:該女孩是自殺。  
遺書上寫明自殺的原因是失戀,並且警方準確地推斷出死亡時間為凌晨三點。  
接著,校方的人把女孩放到單架上蓋上單子從屋內抬了出去,經過我身旁時,從屍體上突然掉下一樣東西砸在我的腳面上。  
拾起一看,原來是死者的學生證,照片上的女孩美麗恬靜,只是臉色更紅潤些。在她的姓名那一欄裡分明寫著兩個字:青荷。      
蓋在墳地裡的五星際酒店      
今年盛夏和幾位好友吃串燒,不知怎的聊起了香港的鬼片。本來的話題蠻輕鬆的,但其中兩位給我講完親身經歷後,雞皮疙瘩爬滿全身:    
  兩位摯友,阿志、朋朋,畢業於北京南城的一所職高學校,畢業後與同學一道分配到南城的一家剛剛建成的五星際酒店-「大X園酒店」開荒,做好最後的清理工作,準備迎接第一批客人。同學中有的去了客房部,有的去了前廳部。而阿志和朋朋鑒於外表強悍被分配到了宴會部。    
  剛畢業的學生就像上了弦了機器,被人家使來使去還樂在其中。本來已經下了中班,又被康樂部的主管攔住:「你們哥倆先別走,幫我們一塊把游泳池底再清理一下,明早可以蓄水了」。無奈,阿志和朋朋加上另外三位同學一道將游泳池底徹底又清理一遍。    
  阿志實在扛不住了,在池底座了下來,問朋朋「幾點了?」    
  「差10分鐘12點」朋朋回答。    
  主管好像想起了什麼,說「我有事,先走了。我看也差不多了,你們一會走的時候別忘了關燈,鎖門」。爬上台階走了。    
  「靠,傻X,讓我們來幫忙丫自己先撤,走了,哥幾個,不幹了」阿志終於發話了。    
  五個人從池底爬上岸,阿志掏出香煙遞給同學,「你們鎖門吧,我先和朋朋回宴會部簽退。在門口等我們,一會咱們吃夜宵。    
  等阿志和朋朋回來的時候,看見另外三人嘴裡叼著未點的香煙,臉色煞白站在已上鎖的康樂部門口,目光呆滯。「我們剛才聽見裡面有人游泳!!!」其中一人瞪著眼睛說。    
  「吹牛X呢,游泳池沒放水,你們聽見有人游泳?」阿志不屑的說。可三人的表情不容質疑的恐怖,煙卷牢牢的粘在三個人張開的嘴上。阿志看了朋朋一眼,奪過鑰匙打開康樂部的大門,朋朋開了燈。五個人站在游泳池邊,裡面一滴水都沒有。另三人早已臉無血色。    
  重新關燈,鎖門。阿志不屑的看著另三人,「這年頭,你當我傻……..」阿志的嘴僵住了,他死死的盯著朋朋,朋朋也在死死的盯著他。康樂部裡傳出了水聲,是有人在游泳的水聲。嘩嘩……另外三個人已經抖做了一團。朋朋回轉身,沒錯,水聲是游泳池了傳出來得。嘩嘩…..五個壯汗終於崩潰了,撒腿衝向更衣室。    
  第二天,阿志和朋朋因在職工食堂謠言惑眾被調到客房部和管事部,另外三個同學被轉到餐飲部。    
  就在阿志被調到客房部的第三個星期,夜班。閒得無事準備睡了。領班惡狠狠的衝進樓層辦公室。    
  「你丫怎麼搞的?3XX房間的客人投宿浴室裡一條浴巾都沒有。」
  「我按規定放了兩條。」阿志也急了,「你不是也查過房間了嗎?!」
   「對呀,我是查過了」。主管也愣了,「那….你先送兩條過去,我看你丫這張過失單跑不了,客人是業主的朋友。」    
  送過浴巾,阿志趴在辦公室鬱悶的睡著了。凌晨四點,前台通知阿志查房,有團隊CHECK OUT。阿志睡眼朦朧的一間間查房。最後一間,與領隊撞個正臉。    
  「你們酒店真怪,我昨晚明明用了一條浴巾,可今早起來發現浴室又多了兩條。新開業的酒店服務就是好。」領隊嘟囔著。    
  阿志頓時睡意全無,衝進浴室,天吶,真的多了兩條浴巾。阿志的頭大了,每一根毛孔都充斥著恐怖。一個念頭--跑。    
  剛出房門迎頭撞上值班經理、主管帶著兩個保安,是給319房間的客人換房的。主管不屑的告訴阿志:「客人有毛病,投訴說睡覺有人摸他。打開燈又看不見別人。一晚反反覆覆折騰幾次還是覺得有人摸他,還說屋裡有鬼!」    
  後邊的話阿志已經聽不清了…….故事講完了,我和阿志對望。他好像看出了什麼,問我:「你不信吧,要不是我親身經歷我也不信。你去問問第一批在大X園酒店上班的人,全都知道酒店常出怪事。後來客人住的多了,陽氣重了就沒事了。知道為什麼嗎?那酒店是蓋在原先的墳地裡。」    
  後邊的話我也聽不清了…..我們大院也是蓋在原先的墳地上。北京的老人都知道,現在公主墳往西,長安街南側一個挨一個的部隊大院,有好多都是蓋在原來的墳地裡。我說怎麼小時侯在五一小學只要一參加興趣小組的植樹活動總能挖出好多個骷髏,那時還和同學們在操場上搶著當球踢。    
  恍惚間我結了帳,老闆接過錢:「怎麼大熱的天,你的手那麼涼?」我嘻哈的答應著,快步往家返,難道阿志說的真有道理。雞皮已疙瘩爬滿全身。進了門崗,透過果園已能看見家裡的燈光。突然間我被樹跟之類的拌了一交。SHIT,我怒罵著。    
  「你不要緊吧?」伴隨著聲音,一隻手善意的伸到我面前。
  「沒事。」我下意識的握著那隻手,Jesus,他的手比我的還要冷………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